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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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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

風啟霧從招待廳出來的時候, 懸浮車還在外面靜靜地等待,聯邦這邊的雪倒是沒有帝國大,他抖了抖衣服上零星的雪花, 躍上了懸浮車。

手裏的光腦顯示的消息是君文衣發過來的:

[433Hs毒劑配方已經發表在聯邦公共網上了,有消息傳言軍方正在實驗對於蟲族的殺傷力作用, 他們還調查到我這裏了, 不過我家族在聯邦這邊也算貴族行列, 你不用擔心。]

風啟霧回了個“好”, 他不擔心,只是關註一下月星瀾所想要完成的事情的進展而已。

這次回來聯邦,霧時清也跟著一起來了,說是風家的事她可以幫忙協助,實際上風啟霧不明白霧時清到底在想什麽, 他有時候覺得可能母親是想要給父親報仇或者正名的, 可大多數時候她卻將註意力放在了自己和風郁路身上。

風啟霧知道自己是該為自己那個父親風蘭影正名……側頭看著懸浮車外的景象,穩穩地低飛,按照著他一開始自己規劃的路線——

周圍繁華的景象熟悉而自然, 風啟霧不自覺地想起來那他還是系統貓貓的時候, 月星瀾抱著自己去游樂場, 去看電影……

“快!”

仿佛那個時刻突然襲擊的異形和蟲族一樣, 如今一幕幕再次浮現,風啟霧當即跳下了懸浮車,滾落到周圍的遮掩物中,回頭看去, 懸浮車早已在炮火的銷毀中炸成黑色的渣渣, 像是雪花一樣緩慢地飄落,擡頭看去, 周圍是慌亂的人群——

“那群瘋子Omega!為什麽一定要主星!”

風啟霧看著路人罵罵咧咧地抱頭滾動,以前他是沒有實感的,介於一直把註意力放在月星瀾身上的原因,他只是知道星瀾上軍校Omega的身份可能會影響星瀾的發展,其他的就沒怎麽了解過了。

後腦勺被抵上了冰涼的槍口,微妙地死死地,不讓他有任何動彈。

風啟霧笑了笑,但那笑不及眼底,仿佛池水上面浮著的淡淡的薄冰一般,帶著疏離和冷漠,但吐出的話語卻很平常:“我什麽都不會做。”

“你最好是,”身後的人一開口,風啟霧就知道對方是個Omega,而且……應該是個獸人,在聯邦地位實際上是比不得純人類的,畢竟聯邦的種族歧視也算是一大特色了。

在身後那人的逼迫下,風啟霧按照指示上了一架黑乎乎的改造星艦,只是那星艦裏的科技標配並不比大部分軍用的低多少,風啟霧一點也不意外,畢竟Omega最出名的就是精神力,科研上發揮了眾多的作用,他們手裏會有尖端的技術是很正常的,只是這材料恐怕不好搞。

他身體被註射了什麽東西,風啟霧沈了沈眸子,很快就知道是什麽,一種可以讓Alpha喪失戰鬥能力的東西,而且還會推遲發情期的時間。

可惜的是,他並不是Alpha,這個東西也早在被註射的時候由自己內在功夫給稀釋了,不然風啟霧自然也是會反抗的。

他又想起來霧時清曾旁敲側擊問過他,Omega平權的事情他要不要參與,當時自己是含糊過去了,因為他其實不確定,因為月星瀾的緣故,他是希望Omega的地位能提高,至少躲過聯邦的信息素匹配系統,但如今月星瀾也不算做聯邦人了……但星瀾總歸還是想要的吧。

他原本想的是借助星空軍團給聯邦總統施壓,或者在議會上安插自己人來提議,不過如今陰差陽錯讓他遇上了這暴動,他倒是起了和反抗軍合作的心思。

在被押著的時候,他終於在一間完全封閉的房間內見到了也許是個領頭的存在,對方是一條血脈缺乏的人魚,對方看著他的方向,幾乎在那一瞬間,風啟霧就有了猜測,“知道我是星空軍團的?”

他們星空軍團是有人魚的,風啟霧也確實是露臉過,事到如今在這個混亂的局勢下,也不算是什麽秘密。

“我看你也有合作的想法。”

人魚垂下了眼皮,音色淡淡,“不然星空軍團的團長這麽好逮也確實讓人驚奇。”

“是嗎?”風啟霧斂眸,“可我怎麽感覺……真正需要的是你們——Omega反抗軍最大的缺陷就是沒有武裝力量。”

人魚像是反應過來什麽,突然請風啟霧落座,“既然都是聰明人,那就好好談談吧,之前是招待不周了。”

風啟霧沒什麽特別好的表情,坐下,靠著椅背懶散繼續。

“你們不屑於用Alpha的力量來建立武裝,也不可能。雖然你們有科研和機甲技術,但材料和資金被聯邦一些集團壟斷,你們也沒有足夠的武器支撐你們的抗衡,和其他種族聯合……可在聯邦幾千年的打壓下,其他種族也早已疲憊不堪,實力大不如以前。”

封閉的房間靜默著,風啟霧看著對面的人魚瞟了他一眼,沈默地加了句,“月星瀾也是我們隊伍裏的一員。”

風啟霧挑眉,“是他讓你們這麽說的?”

“那倒不是,是我們擅作主張,但除了這個,我們也沒有特別能拉攏你的辦法,”人魚繼續不緊不慢地思考著,“他要求其實不高,因為有喜歡的人,所以不希望信息素匹配系統真給他匹配個Alpha,不過他已經退出了,如今的他不會因為這些而被困擾。”

那倒是真的,風啟霧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周圍,但是這個東西他還是會參與的,不僅僅是因為這個輪回,還有以往的輪回,為那個因為Omega身份而被抹去所有榮耀的星瀾——

Omega看似有了提高,但那個時候的星瀾還是被限制了,他們允許Omega參與其他專業,但絕對不允許參與機甲專業,哪怕抑制劑的發展已經完全可以穩定所有的意外情況……

“我會支持的。”風啟霧還是參與了這場渾水,至少在月星瀾再次來到這裏的時候,能看到一個改頭換面的聯邦。

-

處理好一切的時候,天已經沈沈地黑了下去。

風啟霧在臨時住處休息了片刻,拿出了光腦——

月星瀾那邊顯示無信號,就是無法連接。真是全死角封閉啊。

風啟霧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拿起了那本自己的輪回日記,摩挲著上面的日記,這個輪回他還沒有寫任何東西,但如今興致上來了,他還是想要寫點什麽的,大概是以往習慣的原因——

提筆。

【101輪回,應該沒錯。

這大概是有記憶以來最好的一個輪回了,但還是心裏慌慌的,總要做些什麽才安心,星瀾如願去了軍部。

雖然是帝國的軍部,送他的那天帝國大雪,但……冬天都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我們約好了那個可以期許的未來,也許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我還能做些什麽。

月星瀾在成長,我也要成長了,不然就追不上他的腳步了。

哦對了,他的統子真的不傻,以及……真的很愛他。】

風啟霧合上了日記,沒有說話,在這孤單的時間裏,他總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風郁路去忙著他的畫展了,322和白俞渝也在別的地方努力,星瀾在軍部奮進,不能只有自己停留在原地。

今天是星際歷3566年1月5日。

-

——

星空軍團和其他五個軍團合並演練,這個時候風啟霧知道月星瀾說的那個楚昔是怎麽回事了,確實不在了,就連一直在身邊的魏樂也消失了。上位的第三軍團元帥是個不認識的生面孔。

第二軍團席木睡元帥還是冷冷地和自己打了個招呼就去忙著自己的事情了,六個軍團都互相見面了解本來就是尋常的事情。

嚴格意義上,星空軍團就像是編外野生的,其他軍團自然也是看不順眼,在原本五大軍團的規劃下,都有各自需要管理的領地和方面,只有星空軍團什麽都沒有。但風啟霧在意的不是這個,他本意是星空軍團占了名分就好。

其他的……就是蟲族內部瓦解入侵。

在其他輪回的記憶中,最後真的搞垮聯邦的其實並不是外部異形和蟲族的入侵,而是內部——腦嗜蟲侵入高層,高級官員全體“死亡”,動蕩下——

根本不可能存活。

那些像是炘煜一樣被“占領”的人員,那些聰明的高等蟲族會引導其他人作出不利的軍事選擇,比如把那些厲害的元帥都搞死,這樣以來前方失守,後方自然不得安寧,對於蟲族來說也方便了許多,再加上異形和蟲族的共生關系……

太覆雜了。所以星空軍團的存在就是能夠近距離接觸高層人員,以及保留一定的權利而已。

這就是風啟霧對當前局勢的定位。

掃了眼精神抖擻的眾人,其中有不少非人類的種族,顯得星空軍團的存在性也很斑駁,風啟霧見大家都還算穩定,也沒有繼續去幹些什麽,就讓下面的軍官自己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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